澄明灵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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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中国纪检监察报 
时间:2017-07-20

  如何使“人文精神”这个富于理性魅力的命题更加植根于中国本土,从而拓展多元化的人文精神空间,一直是学人们孜孜以求的目标。正如,德国知名女作家林泽尔在自传体笔记《拥抱狼》中写道:“在黑暗的年代,帮助我的既不是基督教,也不是佛教,而是中国古代哲学。”(见刘小枫主编《视觉与当代文艺思想》)在这里笔者并不想评说哲学给予她的开导与启发,只想表达澄明灵魂所借助的东方内圣外王、反求诸己的智灵之境。

  为什么要澄明灵魂?多年前诗人聂作平写有一组主题为“灵魂的钥匙”的诗歌,继而1993年第2期《读书》杂志所刊发的谷泉评论喻军的诗作《灵魂的居所》时阐释:“诗无疑是一座灵魂的天国,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的象征,也是智慧的乐园和理性的殿堂,诗人迎接阳光来洗濯灵魂。”之所以提出澄明灵魂这一命题,无疑是在开拓我们的灵魂家园,然而在灵魂滥觞的诗歌时代,正是灵魂失落与升华的两个极端,澄明灵魂正是从灵魂的本源出发。

  在中国人的词典里“灵魂”即人的精神、情感、思想及品格,这里面有形而上与形而下的交叉与重叠,当我们重新拾起文学价值话语时,不难发现文学从未放弃对理想的探求,并提供一种审美风格上的连续性、审美气质上的完整性。文学理想是高迈的,著名散文家韩小惠曾呼吁“文学的崇高性”;文学理想也的确是精神的,福克纳在其诺贝尔文学奖谢奖时强调文学精神是振奋人心的勇气、希望、愉悦心和牺牲精神;文学理想更是灵魂的,我们的很多经典不就是在勾勒一个民族不屈不挠的灵魂成长历程吗?

  灵魂很抽象又很具体,当我阅读托马斯《关注灵魂》一书时不无感慨。追问和寻找的答案在这位继弗洛伊德、荣格之后的心理学大师、美国当代著名心理学家“在日常生活中培育深沉与神圣”的副题下所做的诠释,比起诗学中灵魂所包含的“精神、想象及无意识”更廓阔更澄清。

托马斯整合了东西方思想资源,把冲突与关爱、成功与失败、梦境与现实、信仰与存在锁定在“灵魂”上。他提出:“灵魂是一种力量,拓展自身对内在冲突的自发排泄与调节,使妒忌与宽容、爱与恨、依赖与独立在充分拓展的心灵中达到更深层的整合,使压抑与挫折能给灵魂赋予尝试色彩、锐利和实质,让人重新认识生命的本质。”笔者认为托马斯从家庭到社会、从爱的启蒙到精神力量的获得、从生活本身到艺术启迪的框架中,构筑了当代哲学、美学、心理学乃至文学理论那种精深博大,无疑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的话题。

  所以美国著名作家约翰·布拉德索会说:“我一次又一次地被这本改变了我的世界的好书所震撼,它促使我以一种更为广阔、更为深远的方式来审视现实,使我重新找回了已经失去的那部分自我。”

  诚然,人类生命无疑是不完善的,文学理想、灵魂境界也是不圆满的,只有不断地关注人类本身,关注当下人的思想道德、精神理想,才能激发自己在生命历程中体味生命伟大、人性尊严。澄明灵魂,就是自我耕耘心灵,所谓“不修其身求之于人,是谓失伦;不治其内而修其外,是谓大废”(刘向《说苑·说丛》)。澄明灵魂就是生命、历史、艺术创造的过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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